0%

汤川秀树说他成长的过程就是作为物理学家成长的过程。我的成长中当然有一部分是在了解科学问题,但是更多是在渴望得到爱的过程。
当我闲下来的时候我就在思考与别人的关系,如何才能拉近一些。然而事实并不会随着我的意愿来走。事实上,我从未掌握如何与别人拉近关系这件事,我根本就不会和异性社交。我思考一小会科学问题就能得到很重要的结论,但思考却不能把我和别人的距离拉近一点。我早已过了那个能不顾一切地喜欢一个人的阶段了,看来只能心中无女人,代码自然神了。

今天早上梦见了初高中同学,明明有点醒了却还是半梦半醒地把梦做下去,直到彻底醒来。我在路上遇见了以前的同学,也许这是我期望发生但是实际并没有发生的事情。我们一起欢快地坐在一起聊天,但是实际上如果我们走在路上遇见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一方认出人来,大家早就不是以前的样子了,而且就算认出来了大概也没脸相认,都不是一个阶层的生活状态,有人天上有人地下,如何交谈?而且事实上根本没有几个以前的同学还在国内了,相遇根本就不可能。一切都是梦幻泡影,对遗憾的青春时光的怀念,对无力改变过去的追悔莫及。过去不需要改变,因为怎么改变都不是很重要。我只恨自己开始正经的科学生涯太晚了,出生在一个并不适合成长的地方。然而,这一切会不会成为我日后成长的动力呢,很难说啊,还是不要心痛了。毕竟完整的人是很难获得巨大成功的。只有被命运打击过的人才会发自灵魂深处地来改变自己和世界上的一切,以此释放自己苦痛的灵魂。

有两种压力:外界给我的压力和内心给自己的压力。之前我一直想清晨先解决外界的压力。但是这样导致我即使忙了一天依旧无法填充内心,难以放开心扉面对外界。我想,如果说把自己内心的压力当作真正的压力,把内心的迈进作为真正的成长,也许更好一些。这样每天清晨先主动解决自己真正渴望的问题。

在离开上海前的几分钟时间,我并不想利用这段时间去赶进度,而是仔细写下对于未来的思考。我们这代人成长在网络时代,还没有人能完整地经历从现实世界和网络世界中都丰富度过的人生。互联网大佬说白了还是三次元的大佬,他们并不会网上冲浪,在网上有虚拟身份的人可能都还比较年轻。所以说没有可以参考的人生范本,唯有自己去开拓这条道路,我走出的路也会是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道路。互联网上的身份将引领我开创新的人生。

此文实际写于10.7晚,起因是两天前午睡梦见自己在去补习班的路上,找不到地方,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就没有补习班了然后醒来。国庆7天在家没闲着,除了第一天躺尸,六天分别在浦东转了4天,浦西转了1天(奇怪,还有一天哪去了?),不管了,总之用两天看了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去了未曾谋面的母校,去了没住过的地方,还去看了浦西的繁华(应该就是10.5没出去,醒来就快4点了)。
今天也很愁,因为要离开了,面对即将到来的科研和工作压力很难过。但是回头想想自己成长经历中失败的部分其实都是在应试教育的阴影下,在错误的教育中只有可能产生错误的思维方式和人格,所以那些其实都是无所谓的,反而我主动拒绝去做应试学习才是正确的思想。
还是挺难过,毕竟谁愿意放弃悠闲的生活去拥抱高压呢。或许是安排给自己的事情太多了,但是此时不做,更待何时。以后还是要以每天早上的正经工作为重点,毕竟如果做不好会迎来外界很大的压力,而我内心对自己的压力已经无从解决了。自己安静地呆着也许是处理压力最好的方式。两年前我也是坐在这张桌前思考如何释放压力的问题。十年前我还曾和喜欢的女孩一同上学。但现在都变为泡影了,只剩下孤独的我和走不完的漫漫长路。或许我只能尽量以后每天早上就做完物理分析,以此获得更多的自由时间。
总之对于过去的自我我是否定的,我不可能肯定一丁点那种错误的教育方式。错误的教育让我只能迫于外界的压力或者诱惑行事。当外界给我压力,我成为做题家,当外界失去压力,我只能依附于各种精神毒品,这是完全错误的。我决定以后每天提早休息,是为了主动出击,在早上解决一天中最棘手的问题,这实际上是非常大的转变。回忆仍然是有价值的,唯一的价值是通过记忆中的细节能够找寻到真实的自我,即使是新的我也不是彻底重生,而是保留了一小部分从前就是真的我。过去的身份,成就,朋友,却是永远地消失了。
明天起我将重新开始我的粒子物理研究,往日的朋友,我们终将重逢,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重新遇见你们而去的。

我并没有做过生物学研究,但我理解中多巴胺是一种正反馈机制。只有不断获得正反馈,生物才能往成功的方向演化,人脑会发展出有用的工具。
但是这种机制最终会导致自我的毁灭,所以必须认为干预来利用其他机制停止不健康的部分。就有点像管仲的政治制度,政权本身不会停止已经证明可行的方式。所以说当我通过多巴胺获得快乐,例如现在用互联网看视频或者吃食物的时候,要用理性脑去思考摄入的是营养还是已经是多余的”垃圾“,即,在满足生存基础的情况下还有纯的热量摄入,或者已经足够愉快的生活却还在寻找单纯的快乐,并不能给自己的生活添加额外价值的事情。有点像是投资的思路。

人们常说,痛苦才能给人以力量。我就这样感受到了过去的自己的痛哭声。我不曾这样清晰地回忆过,也许是过去的伤痛超出了我能承受或解决的范围。可是这两天走在上海的街头,过去的景象,成长过程的一幕幕像走马灯一样浮现在我眼前。大概这就是记忆太好的副作用。
时间过去了,我却无法拥抱过去的友谊。明明自己顶天立地的立于这里,却不能正视自己的感情,无法向人表达思念或关心。悲痛在我的心底难以压抑,那是过去这么多年受过的委屈。总在深夜让我失眠的原来是潜藏着的这么大的悲伤。
我只感觉到力量,让这股力量伴随我去找到过去的自我,洗刷那些冤屈的历史,也创造出新的自我,去迈向下一阶段吧。

国庆回家逛了成长过程中常去的地方,对某些地方感情很深,走过去内心受到巨大的震动。
当我看到崭新的街景和建筑,眼中却能浮现这块地方以前的样子。时间在飞逝,生命也在流逝,过去的人大多都不能再见了,我也和他们失去了联系。对人的怀念是真实的,但是也许是来自内心真实的我,但过去的我却是这个社会强加给我的,已经死去的我。我已无法分辨是社会塑造的我爱上了她,还是真实的我爱上了她。但是从事实来看我的行为和内心的想法确实非常不符。我认为不是我不会表达自我导致的,而是这种愿望原本就不是发自我的内心。我渴望尊严和创造,我的心更愿意去追求灵感上的迸发而不是儿女情长;这份爱恋更像是在社会环境中产生的一种畸形投射,是没有真实爱恋的弥补。毕竟只有成为真实的自己才是有意义的人生,即使与她在一起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无法使我真正快乐。后来我似乎也没爱上过其他人,可能是周边并没有异性的原因。
无论如何回首往昔,我对她的态度显得不太正常,她也对我不曾留意,这种自我催眠式的爱还是忘了吧。我认为成长过程中我并没有学到什么有用的知识,唯一有价值的是和同学之间的感情,然而这份联系我自己切断了。我当然渴望能重新建立起这一切,但这个新的我尚未绽放。旧的我已经死了。
只能说以前正经方面就非常的压抑,导致感情上也只能压抑;人际交往方面释放不出真实感情也只能压抑。其他人可能没有创造欲望,所以过得也没那么压抑吧。
人生的轨迹终将成为过往,只有真挚的友谊才是一切。

我曾犹豫思考过无数次当我博士毕业后是继续科研还是去转行找个班上,决定这个决策背后的逻辑无非是哪个决策是更好的选择。从长期回报来看,一个可能赚更多钱,一个可能改变人类的认知,对于社会的影响则是因人而异,难以量化判断。从功利的角度说,其实分三个层次,第一种能找到更好工作的人,自然无法忍受科研辛苦且低薪的长期工作条件,而且难以得到社会的认可;第二种人找不到更好的工作,只好留下来做科研,争取获得好的科研岗位;第三种人是虽然尝试了做科研但是由于能力原因或者只想赚钱(大部分这种情况是根本没有科研能力),然后去找了个高薪工作,说白了还是高薪苦力罢了,一辈子从此失去了希望。
所以说展现出比较混乱的选择局面,但不做科研才是最好的选择,只要有一颗富有创造力的心在,在哪里都可以改变这个世界。

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科研做不动,也感受不到其中的乐趣,或许是情绪的后果,或许是深夜发作了,曾经那么热爱科学,但是实际上就是没什么动力去做;或者说什么事都没动力去做,行动力就是不太行。已经在考虑放弃了,虽然我知道自己做科研很强,且看这阶段科研做完之后有什么收获吧。